十五、烟火燃
十五、烟火燃
深切的痛楚遍及全身,刮过最敏感的神经。
我痛得全身僵直,咬紧嘴唇,咽下痛苦的呻吟。
眼泪从眼角坠落,眼泪和雨水最大的区别在于眼泪是滚烫的。
他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或许他觉得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孩儿,即使不随便,也该交过男朋友。二十三岁仍是处*女,他可能没经历过。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的。”我有几分赌气,语气冰冷:“我自己愿意……”
几秒钟的失神,叶正宸的眸光倏然坚如磐石,似乎在短短的几秒,他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他深吸了口气,长长地呼出来。以指尖拭去眼泪,抚摸着我额前被雨水打湿的刘海,小心翼翼地触摸,充满怜爱。“很疼吗?”
我最抵抗不了他的温柔,尤其在我身体毫无间隙的时候。
“还要继续吗?”
做到这一步,问我要不要继续。
我差点气结。
“我是说,要不要换个舒服的场地?”
我摇头。
我喜欢这里,雨丝,落花,摇晃的空间,防止窥视的玻璃窗,是个张扬激情的好场所……
“放松点,把手给我。”他轻声说。
我把手伸到他的手心,让他握紧,抵在座椅上。
他调整了一下我的姿势,慢慢抽出,缓慢的进出。待我适应了他的节奏,全身放松下来,他才真正地继续……
难怪有那么多人痴迷,那个过程真的很美。
尤其,配上他明知道答案又让人无法回答的问题。
五分钟后,他问:“还疼吗?”
“……”已经不疼了,但有种酥麻比疼痛更难以承受。
……
十分钟后,他问:“太深了?”
“……”很深,深得抵入我心底的柔软。
二十分钟后。“是不是太快了?”
“……”是快,快乐的快!
三十分钟后。
“你喜欢这个姿势吗?”
他问这个问题时,正躺在座椅上,把我放在他身上。我摇头,羞得无地自容。
摇晃的天地,他扶着我的腰,享受着我迷离的表情。“可我喜欢!”
“……”
……
“你知道么,现在的你……太美了。”
我的眼前,光华流转,落樱缤纷……
潮汐般的快乐铺天盖地,一浪高过一浪,难以自拔……
算不清多久以后。
“你知道‘披衣带水欲何求’的下一句是什么?”
“……”还有下一句吗?
“情涟丝漪任君游……”【友情提示:对于古汉语没有研究的亲,可以考虑问问无所不知的百度大妈】。
“……”
这男人!要比无耻,这世上无人能及!
可我偏就喜欢他!
一片宁谧的世界,仅剩我们的沉重喘息声。
一切结束的时候,与我十指紧扣,濡湿的掌心相抵。“丫头,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你又没强迫我!”
我不后悔把自己交给他,当时不后悔,后来也没后悔过。
“对不起……我不该放弃你。”他双手扶着我的肩,把我抱在怀里,让我的脸埋在他肩窝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该提出分手。就算要分手,也该由你先说……”
他这话有很多层意思,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其中包括他想复合。
“已经过去了。”我叹了口气。
“你能原谅我吗?”
“不能!”他说分手就分手,他说复合就复合,我多没面子!
不过,面子再重要,也不如自己的幸福重要,我犹豫一下,话锋一转。“除非……你跟我解释清楚,我看看有没有原谅你的理由。”
“有些话我确实不能说。”他的表情相当为难,思索了很久,才开口。“我只能告诉你:在日本这五年,我没有自由……我所做的一切都要受别人摆布。”
“谁?你爸爸?”
“可以这么说。”
“你必须听他的吗?”
“必须!”他的口吻非常坚决,这个事实毋庸置疑。
“为什么?”
他叹了口气,说:“以后我再告诉你。”
他一直没告诉我原因,很多年后我仍想不通,是什么样的胁迫能剥夺一个男人的自由,能让叶正宸甘心受人摆布。
我又问:“他让你和我分手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他的答案有些含糊。
“那你还要和我在一起?”。32bb90e8976aab5298d5da10fe66f21d
他笑了,又换上漫不经心的语调:“大不了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呀,活着也是个色……鬼……唔……”
他吻住我,用极尽缠绵的吻攻陷我最后的抵抗。
好吧!
就为他一句:“大不了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的豪言壮语,我原谅他这一次!
结束了抵死缠绵的热吻,他问我:“丫头,你饿不饿?”
总算问了个有人性的问题。
“我饿死了!”我都没吃晚饭,刚刚运动那么激烈,能不饿么!
“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你想吃什么?”
他满脸期盼地看着我。“我想吃你煮的面!”
经他一提,我也有点怀念热辣辣的担担面。
“好!”
他帮我整理好衣物,处理好一片狼藉,我们回家了……
我的公寓重新燃起了烟火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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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烟火浓香还未散尽,我的房间又多了点沐浴乳的玫瑰香……
我穿着保守的睡衣睡裤走出浴室,叶正宸仍坐在电脑前专心致志修改着他的病例报告,浓密的睫毛低垂,半遮住因思索而深邃无际的黑眸。
他已经回去洗了澡,换了件质地柔软的棉质衬衫和休闲裤。这时的他一身闲适,半湿的头发光泽流转,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让我不禁想起他手臂光滑的触感……
见他没有离开的打算,我红着脸走过去,委婉地提醒他。“这么晚了,还在忙啊?”
他的眼睛还盯着屏幕,自然而然说。“我很快写完,你睡吧。”
“那你呢?”我的意思是我要睡了,你是不是也该回自己家了。
他闻言,关了电脑上的病例报告。
我正暗自赞赏他的识时务,没成想他来了一句:“我陪你!”
我囧了!
虽说刚刚结束了一场让人血脉喷张的激情戏,可我还是有点没适应这种角色的突然转变。
“不用了。”我的手指暗暗搅着睡衣的衣襟,小声说。
“哦。”他点点头。“那你陪我好了。”
“……”
“对了!”他从桌上拿起一个白色的盒子,在我面前小心翼翼打开,小心翼翼问:“喜欢吗?”
纯白色的手表如海鸥般圣洁,白色的表盘薄如蝉翼,纯钢表链嵌着晶莹剔透的白瓷,扣环处刻着一个字:宸。
我惊喜地取出来,指尖拂过手表的海鸥标志和镌刻的名字,真美!
这才是我梦想中送给爱人的表。
手表扣在我的手腕上,他的唇浅吻着我的眉心,渐渐移到我的脸侧。
……
灯熄了,薄被盖在我们身上。
他从我的背后抱住我,轻声问:“丫头,你睡觉时喜欢穿着衣服吗?”
“嗯!”我以前没这个习惯,自从那天他用三秒钟翻过阳台,我便养成了这个习惯。“隔壁住了个色狼,穿着衣服睡觉比较有安全感。”
“安全感。”他在我耳边轻吟,手指顺着衣襟探了进去。“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安全感……”番外二之叶正宸
叶正宸失神地看着不远处是人行道,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不断收紧,像在极力控制自己想要追上去的冲动。
在郑伟二十几年的记忆中,他只见过叶正宸身边的女人走马灯一样晃得人眼花缭乱,从没有见他这样遥望着一个女人,这样的可望而不可及。
顺着叶正宸的眼光看过去,郑伟毫无意外地寻到了那位略显忧郁的美女,素衣淡妆,美目流转间,三分憔悴,七分冷艳。如果他没记错,这个女人正是薄冰——叶正宸真正意义上的初恋,确切地说,叶正宸亲口正名过的女友……
郑伟清楚地记得三年前的一个初春。
他正泡妞泡到关键时刻,叶正宸打电话给他,也不问他闲忙。“我在***饭店,***包房,过来喝两杯……”
靠!郑伟忍不住在心里低咒一声。之后,二话不说把美女丢在某酒店门口,开车一路从二环飙到四环外。
记不清闯了几次红灯,逆行了几条街道,他以奇迹般的速度在堵车高峰期“飙到”叶正宸说的饭店。
饭店包房里除了叶正宸,还有几个朋友,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儿。大家都已入座,唯独叶正宸旁边的位置空着。
饭菜也已准备好,大家都没动筷子,正等着他。
郑伟一见叶正宸,火气上涌,走到他旁边一拳挥过去,九分力道,叶正宸不闪不必,肩膀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打完之后,他毫不留情补上一句:“你还有脸回来,死在外头得了!”
叶正宸笑而不语,早已习惯了这种礼遇。
郑伟和叶正宸是发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穿过一条裤子,一起打过架,一起劫过“色”,一起偷过枪,当然结果是一起挨打……总之,除了没共用过一个老婆,剩下的全一起干过。
叶正宸大学毕业一年后,突然说他家老头子同意他继续深造,他想读个医学博士玩玩,从此便下落不明,手机从不开机。
从那以后,郑伟有个习惯,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为的就是叶正宸随时可以联系到他。
话说某人也真是没人品,打电话给他从不问他在干什么,有没有时间,直截了当说:“我回来了,安排个好地方,不醉不归!”
郑伟当然要一顿狠骂,骂够了,再重要的工作他都放下,找个地道的川菜馆和叶正宸喝到烂醉才甘心。
今天也一样。
郑伟刚一坐下,一口气和叶正宸干了三杯白酒,心情顿时爽了。
“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儿,请大伙出来聚?”郑伟问。
“不是我请。”叶正宸大言不惭说:“伍哥结婚没通知我,我给他个机会让他把酒席补上。”
“你丫的还好意思说,我提前半年打电话给你,你根本不开机!”提起这个茬儿,伍哥一摔酒杯。“我这半年天天睡不着觉,就盼着你什么时候开机,把我的礼金补上!”
“礼金?”叶正宸立刻心领神会。“说吧,我的什么东西让你惦记得睡不着觉?”
伍哥眼睛一亮。“那还用问,你的车牌。”
众人皆惊叹:真TMD会要,那个车牌可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别的不说,顶着它满中国跑,绝对没一个交警敢拦!
“行!”叶正宸那叫一个慷慨。“你干脆把我的车开走,省着办手续!”
“那我不客气了。”
这个事倒是提醒了郑伟,他趁机说:“为了防止我结婚找不到你,你先把礼金付了,免得我惦记。”
叶正宸冷冷瞪他一眼。“找不到就别结婚!什么时候找到我,什么时候结!”
郑伟无语,同样是哥们儿,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
不及一小时,几瓶某宴特供白酒见了底。
大家都有些醉意,颇有兴致讲起身边的奇闻趣事。叶正宸心不在焉听着,时不时瞄一眼自己的手表。
“赶时间吗?”郑伟凑近些问。
“没有。”他放下手腕,说想吃担担面,要了一碗面。
吃了一口,把碗推到一边,貌似不合胃口。
郑伟研究着有点反常的好友,无意间看见他裤袋里的钱包露出一半,钱夹旧得不成样子,皮边已经磨皱了,边角的地方还有点脱色。
这钱夹是叶正宸考上医学院那年,郑伟送他的。算起来已经有七年历史了,以叶正宸败家的品质,七年不换钱夹堪称奇迹。
他心里一烫,顺手把钱夹从他裤袋中抽出来,反复看看,掀开。
更让他意外的是叶正宸的钱夹里居然夹了一张女孩儿的照片,而且有点像偷拍的。
女孩儿侧身站在一座桥上,出神地望着远处漫山遍野的红叶,棕色的卷发迎风舒展,眼波清澈如同一泓碧水……
郑伟欣赏女人一向从身材开始。
女孩儿穿着一件日韩风格的短裙,外面搭着米色的风衣,风过处,隐约勾画出极有美感曲线,黑色的丝袜更衬出匀称修长的双腿。欣赏完身材,郑伟又欣赏长相。相当不错,素颜明媚,骨秀神清,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这妞不错!给哥介绍介绍!”他一见美女,语调不自觉流露出轻挑。
“滚!”叶正宸拍掉他放在照片上的手指,抢回钱包。“这是我女朋友。”
一瞬间,气氛热烈的酒桌鸦雀无声,伍哥的段子也卡在一半。
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看过来,似乎想确定一下刚刚那句脑子严重脱线的对白是否真的出自叶正宸之口。
郑伟为了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好心再问一遍。“你说什么?她是你……女朋友?”
“嗯!”叶正宸为了证实他不止脑子脱线,简直脑残了,接着说:“你认不认识海鸥手表的厂商?我想定制一对情侣表,越快越好。”
“海鸥?”郑伟想了半天,才想起手表里有这个老掉牙的牌子。“这个牌子还有吗?”
“有,我今天去商场看了,没有喜欢的款式。”
有人问:“叶大公子,你耍我们吧?”
叶正宸一本正经答。“我很认真。”
片刻的沉寂后,众人一阵大笑,似乎听了一段特别可笑的段子。
郑伟也觉得这事儿太可笑。
叶正宸何许人也,万千花丛走过,花瓣从不沾身的男人。女人在他眼里,只是女人,别无其他。
就算把他和一美女堵在妇产医院的人流室门口,他也会淡定得不能再淡定地告诉你: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用喻茵的话说:叶正宸卷走过无数女人的爱情,却从未爱过任何女人。
他当时特别赞同。
想起喻茵,郑伟忍不住感叹。
喻茵与叶正宸堪称金童玉女,许多人都在翘首以盼这对“金玉良缘”修成正果。
可惜叶正宸几乎把医学院里的美女泡了一遍,除了喻茵……
没有人知道这位风流公子什么思维方式,可喻茵始终坚信:“我是他的终点站。”
……
午夜时分,郑伟开车送叶正宸回家。
车开得极快,呼啸而过的风几乎穿透耳膜。
放眼前方,除了一片一片的灯火,什么都看不见。
八分醉意的叶正宸又拿出钱包,掀开来,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郑伟又瞄了一眼,思维倏然一沉,很多曾经想不通的事,全都想通了……
经过一番慎重思考,他开口。“渡月桥,钢筋混凝土铸造,桥面木造,站在桥上纵览岚山红叶……我去过一次,印象深刻。”
叶正宸一惊,身体猛然绷直。
郑伟摇头,感慨道:“红颜,果然……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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